其實大家也都知道，硬要逆流而上比起隨波逐流，當然困難萬倍。而且我也承認，我那時，甚至直到今天，都覺得我的連長有點「食古不化」，但是我相信他的人際關係並沒有不好。該做的都有在做，只不過他不肯逢迎拍馬，又不喜歡飲酒應酬，長官雖不至於背後捅他刀子，但是也比較不會在需要的時候冒自己的風險去挺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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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 ?, ~% N) K但是，我們是在假定「不作弊，不造假」是「逆流而上」，而「作弊造假」卻是「順水推舟」？那就表示，系統病了，組織病了，國家病了。5 j' _9 [4 c0 y# p
9 X8 T$ N" n/ a自從有記憶以來，尤其是經國先生過世後，每個上任的總統都在談「務實」，但是什麼是務實呢？就是不造假。凡是數字，都有真實的一面，務實，就是給人全面的真實，像是以下情形：
, t3 X: Z& Q5 \6 q4 V. ]( L１．選擇對自己有利的真實來呈現；對自己不利的也不能捨去不講；（比方說，花了許多錢買了飛彈，飛彈的好處要講，花太多錢也要講）0 K, B# ~+ M7 M8 u+ m# l7 O
２．就事實來呈現；有幾分證據說幾分話。
' f/ `' x- y/ x H* x8 p# o0 l（The whole truth, and nothing but 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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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Q, H# o1 E7 H! B$ W高裝檢，測驗，考核，評比．．．這些都是應該要有的東西，卻都是造假的淵藪，因為有只看數字不管實情的長官，才會有混充數字敷衍了事的屬下，屬下造假作弊，正印證著長官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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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最簡單的一個例子。打靶，以前一個營５００人，測驗要打３０００發子彈。不說別的，光是槍械本身的「自然誤差」就會使得某些子彈飛偏，也因此，就算訓練再精實，你就是不可能全部人都打滿靶。要是哪各單位每個人都六發滿靶，我就會覺得一定是運氣太好。基本上，９９％，甚至９５％就已經夠好了，想想，２０發子彈只有一發不中，電影裡的神槍手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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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有那種長官，學養不夠，加上缺乏同理心，看到單位造假，大家都１００％，只有一個單位傻傻的照實紀錄，９９％，他就生氣，痛罵該單位為何比別人都差。講難聽點，這種流氓式的管理，就是造假的根源。我說那是流氓管理，因為流氓收保護費，才不管你賺多少，他就是要你交十萬，你交不出來，或是交了後全家去喝西北風，那是你家的事。: ]5 x6 L- Z' A2 ` S1 f
$ _' p4 i; q" v! F於是，當年全中華民國就出現一種奇蹟，所有單位的裝備妥善率幾乎都是百分之百。什麼都沒壞掉，什麼都沒耗損，什麼都沒用罄，什麼都沒問題。哪個單位膽敢在裝備檢查的時候放炮，說這個不堪用，那個要替換，還有什麼不見了，那就等著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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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a [* j6 X我常常在說，有時候一個上校甚至將軍的肩膀，還比不上一個上尉連長，甚至少尉排長的肩膀。( E) z9 G' g" T, c: H0 P$ J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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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掉了東西，不管是子彈的彈殼也好，汽車的電瓶也好，只要不是太大太貴重，只要不是抓到了要判軍法槍斃，我們就認賠了，車子撞壞了自己花錢修；子彈彈殼不見了，就動用人情去找來；撥補的經理裝備不足，就去借去偷去搶。每次阿兵哥向我報告，或是我向連長報告，我們的反應都是，「唉，怎麼會這樣．．．沒關係，排卅連長去想辦法．．．」' B9 l5 R. \) c& B8 J- i' g% Q3 c6 W1 ?
+ t4 [5 b( |% D碰到上校主任，什麼處長指揮官，誰會替你擔這種事情，有時候長官才懶的甩你，反正裝備就要完整，有缺有壞的一定是你自己無能，我還要幫你扛這種責任？門都沒有，我只會處分你！我只會破口大罵，再記你個過，因為這樣就是你不對，我處分過你就沒我的責任了。0 m8 ]7 B!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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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基層的幹部，誰會實心實力的務實？偶爾幾個熱心的初生之犢，大概很快也會心冷了。 |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