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十七年在新店監獄戒護隊,機動班服役。當時有個外據點,在公館某軍醫院裡(就在台科大旁),我們五個人奉派到那裡,看管一個犯人,那個外據點原本也已裁撤,只因為那個犯人有特別情況,才又命我們把那個犯人帶到那看管。故事就在那發生的。
: ~: f2 z& Z; K& S. ~" E$ s
8 S% g, y. U I, Q5 c那個單位,撤了幾年,所以幾乎沒人知道那的情況。我們到達那裡時,只覺得活像個廢墟,一個兩層樓的建物,也就是一般的軍事單位的格局,中間是大門,進去是個客廳,再進是樓梯,左右兩側就是牢房,上了樓梯,二樓也是這般格局,一個客廳,左右兩側,只不過二樓的左側是官兵宿舍。院子裡的草長的比人還高,第一天只打掃內部,到了晚上,大家精疲力竭的早早上床。
- t1 p! \" C6 V0 F- P% h, h) R" m7 O3 A( U# \1 y; D' \
由於我和另個學長是主副主官,所以我們有自已的房間,而其他人則全部睡在一樓客廳,因為白天打掃時二樓的官兵寢室,每一間的床上、桌上、窗戶上,看得見的都貼滿了佛像神像,佛經,也有聖經,甚至連可蘭經都有,這種情況下沒人敢上去二樓睡。而一樓的主官寢室也沒好到哪,但是學長為了身為主官的威嚴,要我和他一起睡裡面,我是菜士官睡上舖而他睡下舖,床則靠著窗戶,外面就是長滿草的院子。
c ^/ k; C: b s% ]8 r2 l' Q" t" a! x3 z# v8 p8 w9 V' j0 K% V$ d
第一晚,當我和學長,上了床準備睡覺時,我聽見有人用手指敲窗戶的聲音。這窗戶的外面是用鐵絲網隔開的,手指根本伸不進來。所以我以為是學長,不敢過問,可沒想到這聲音持續了十幾分鐘,正當我想開口問學長時,學長在下用力的踢了我的床板,一邊大聲罵道:幹!你沒事敲什麼窗戶!?我這菜士官只好跟學長說:不是我,我還以為是你吶?學長不相信,要我把手舉在床外給他看,結果敲窗戶的聲音還是不停……。這個好學長,竟然要我開窗戶往外看,老實說,我這個人很鐵齒,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當下我也就打開往外看了很久,啥都沒有,只是黑黑的一片。2 x& n1 n. J/ m5 a1 }/ c; h7 F
/ J- ~; D. r) a/ i- F& {% q4 u
就這樣過了幾天,每個人都遇到怪事;晚上被壓的、聽見樓上有人走路的、從外面回來看見二樓有人招手的,晚上站安官,看見窗外有白影的,層出不窮。
5 d. b0 c% |! D+ a
$ \2 z9 U0 v7 a- p5 ~) V這次我說的是我自已經身經歷的其中一件。在那站夜哨,我自已每站1點到3點的哨,總是會感覺右後背很冷,因為右背對著上二樓的樓梯,我總告訴自已是二樓的窗戶吹的風,空氣對流的關係,可左邊卻是熱到流汗,就這樣,每次站一三點,就是一邊熱一邊冷。可我也沒和別人講,我以為只有我這樣,直到某天有個學弟問我,我才知道,原來不只我。" D* k+ j4 |3 D# p+ b
# b3 P# Y9 h6 }+ D! w有天晚上,我又站一三哨,我怕睡著,所以我聽隨身聽,開的挺大聲,這時眼角看見那個犯人和我招手(安官桌的位子剛好可以看見右側的牢房,而我們要求那犯人把床靠著鐵欄杆,方便我們看顧)。我看見那個犯人和我招手,臉色發白,神情緊張,我就走到他的旁邊問他什麼事。這個犯人結結巴巴,用幾乎發抖的聲音說:你…你聽…你聽…。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比著二樓,我於是用心聽二樓的聲音……不聽還好,一聽我也有些傻眼,二樓很明顯的有人穿拖鞋走路的聲音,而且是慢慢的………來回沿著走廊走……。
, y3 H) t6 Q' l
8 @ h& ] Z" {( |" j1 m8 I) k/ o我真的有點傻眼,但是我還是安慰那個犯人,我說:這是風吹塑膠袋的聲音啦。(其實我也知道這有多瞎,第一是二樓沒人上去,打掃時也沒見過啥塑膠袋。第二是明明就不像…)。最慘的是,我這樣講完……那個腳步聲…從慢慢走變成快步走…到最後變來回跑…彷彿在向我示威…% H4 ~0 E n* G! V, v) e1 m1 v
U/ p2 `2 t! u& q+ t @我和那個犯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我為了表現主官的面子,也証明那只是錯覺,我硬著頭皮,要爬上二樓去看,但是我卻發現我的腳步超重,心跳都快跳出來,我一邊往二樓走,一邊想著;萬一?萬一真的有東西怎辦??我一上去會看到什麼??所有之前看過的恐怖片的畫面,一下子全跑出來。但我還是爬上去了,最奇妙的是當我的腳剛踏上樓梯,那個腳步聲…停了…而且,開始用走的走到二樓的沙發處停了,我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想回頭,怕以後管不住犯人,想上去,腳有點軟…
; ]8 {1 t; u2 F! n% l" q5 ^( [1 q* j8 H
終於,我慢慢的上了樓梯的轉角…慢慢的往二樓一步一步…當我看能看到二樓的地板時,我第一眼就往沙發看…不看還好,一看過去,不知從哪來的一雙拖鞋就在沙發邊,好像有個人就坐在那一樣……。買軋!!我當下面無表情,轉身下樓,其實汗就像下雨一樣,心就快跳出來…。+ B; E$ F: ]% G& i. j: \
% Q! X" a" h* k l+ B! t% R到了一樓,我幾乎說不出話來,那個犯人問我,我只能和他搖搖頭,用手指示意他不要說話,等我冷靜下來,我還是得告訴他,沒事。我會處理。當我講完這句話時,那個腳步聲,突然快步的走到樓梯邊,我們兩個可是嚇的腳都軟了,我若無其事的走回安官桌坐下,眼角去看那個犯人,他竟然用被子把全身蓋住,還能從外表看出他在發抖,抖到連床都會振動。不過,別笑那個犯人膽小…我若不是因為職責,我真的很想跑走…因為當我坐下時…那個腳步聲…下樓梯了…- d. m+ _& q. ~ A) k
2 C, G! Q+ L$ j7 T) A
這個聲音很明顯,穿拖鞋下樓梯時,會啪啪的響…我就聽著那聲音…啪、啪、啪……一步一步的下樓……我的心裡盤算著好多想法,當下決定,跑不掉,事到如今,拼了!!7 i2 K+ [( |1 r9 Y/ W) M; R
! N" B, [ W% x8 V: O8 z8 J, {我算著那腳步聲,想著我有什麼武器,手邊只有一根短棍,我想;無論如何我要看看,我還是有點鐵齒,我要親眼看到,我想好,當它快下到一樓時,我要馬上回頭回身,攻它!!
' J8 K8 h/ B T4 t2 }: T3 P* V9 `) V; Q* i* D7 X9 G
怕人的事來了,我看了時間2點50分,聽著腳步聲,心裡的念頭一動,我剛要站起身,還沒來的及回頭,那個腳步聲是用跑的,直接就到了我的背後。我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有雙手搭上我的肩膀,冰冷的。真的!!冰冷的。我當下全身好像被什麼很冰又很重的東西壓住,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全身就是冰,我用全身的力量要動卻連眼皮都無法眨…
4 h- u' @/ _$ i) i- x5 y$ T
& {7 ^) _* s+ |9 K$ w6 v. g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後腦的地方…感覺有人在吐氣……冰冷的氣……這還不打緊…有個聲音…沒聽過的聲音…在我的腦子裡響起…用不屑的語氣說:你不是要抓我嗎?
4 w( D4 F6 c, M, g5 L9 C
- l2 D( | G# K- I* T( I. G我真的是不知怎麼述說當時的感受…頭皮發麻的…我無法說話…只能用心想…想到有人說默唸佛號…我把所有的佛號唸了…那個聲音說:你以為這樣有用嗎?; A# q* _: ?: s$ v& w
: `4 [1 D3 s* @" P8 r# N4 l% z% j我又想到,有人說罵它,我就在心裡開始罵…罵沒兩句…脖子被掐住…連呼吸都困難…眼前只發黑…可我還是在罵…因為我也氣到了…我在心裡想…有種的,讓我看你是什麼樣子
; l" s/ v( [( H6 O1 E9 C- A
/ b, z$ F4 h6 j3 k& \5 q) V/ Y這一想完……不知各位有沒有看過一些日本鬼片…我感覺有個冰冷的臉或頭就貼著我右側的臉,慢慢的往前,我的眼睛和頭還是不能動的,但是眼角的餘光竟然慢慢看到了,有一張臉,就在我的右肩,還在慢慢的往前,我感覺我的心跳都快停了。在它往前到我的眼睛可以看的到之後…那張臉是朝前的,但眼睛是斜眼看著我,而且那張臉竟然是直角的要轉過來面對我…但是動作很慢很慢…我真的嚇到…心裡開始說:對不起,我不懂事,請您大人有大量,我不想看,我不是真的想看…
* a" M; i0 q" @ M( b4 y; Z( C3 G1 y8 ?# S
當我這樣想完,那張臉慢慢的退回去,臉上還有一絲笑,然後我感覺有個人在我的脖子後:哼的一聲冷笑,那個冷氣隨著那笑吹到我的脖子上,突然我的全身一鬆,我虛脫的坐在椅子上,真的是坐下去,我才發現,剛剛那個過程我一直是半蹲的,就是正要起身回頭的動作。真的是虛脫,我一坐下抬看時間…四點……那個我感覺短短的過程…卻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 Y9 n8 @7 l; @ s* [; Y' F: P1 N5 I6 u0 o
這…是我在作夢?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