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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輔導長和長官相處的故事，我也回想起一段與長官衝突的記憶。# B0 I" F$ g;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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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應該是七十六年夏天，我還是從中心調到部隊的菜鳥資深士官，因為520戰備，在中正紀念堂迴廊待命延遲報到一事，在連長眼裏還是黑軍，我們在鐵衛營區整訓完之後就移防駐紮到重新隊擔任預備隊機動任務，每天教室課，過的蠻愉快的，但是好日子隨著當時的時局很快的結束了，那時候在營區外，有台北縣長的選舉，和[增額]立法委員，常常會有大型的群眾抗爭事件，當預備隊的四連當然任務就是這個了，只是沒想到任務來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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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T# d9 n記得是莒光夜，沒有人想再流汗了，可是在晚點名時，連長宣佈要大家去著裝，演練驅散隊型，安官接到板橋隊部的電話紀錄，尤阿清縣長要在周六的板橋市火車站前演講和[散步]!* N' q8 _ x# Z! b. v' `
3 |1 w, w" C) o) v+ p當時是戒嚴時期，不准群眾集會游行的，集會的主持人要群眾遊行就會說[散步]到某某地去來避免違法。9 M% n% x2 G3 q. P. {(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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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年當教育班長，在憲訓中心累積了一些實戰經驗，在前一年12月初，名列黑名單的許阿良要從日本闖關回台，國*黨其時深陷江阿南那件事當中，怕他回來給剛宣布成立的民*黨壯聲勢，把他擋在機場，不給他入境，鬧了一整周，我們是當時擋住群眾不能擁向機場的兩個暫編學兵營，在機場過境旅館待命一天，[真打]一天，兩個營七百多人在寒風中擋住高速公路上數萬群眾!第三天以後才移到附近的空軍基地去住五天待命，這件事情很長，但過程不算很有趣，下回有機會會再向大家補充。( x2 c1 f; m7 s& ?9 S
q, _! F7 b% y) n4 u[散步]就是我們中心學兵編成暫三和暫四營在機場過境旅館前堅持到夜裡時，聽當時的民*黨主席江阿堅在事件中，向成千上萬的無法衝破七百多名憲兵防線的進入機場的群眾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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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 q$ }. M) @6 P3 w' D) p兩年來在中心參加過這些大大小小的實戰經驗，腦海裏逐漸把整個驅散隊型像印刷一樣牢牢記住了。) B. ]5 Q* \! E! m)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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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在莒光夜晚點名時宣佈了這項驅散任務，大家忙了起來，輔導長也是預官少尉，任務優先，當然不堅持作文這些小事啦!花了20鐘左右吧?除了鎮暴服和化學裝備，大家就帶好裝備在重新隊集合場開始準備操演。: Z) S) a/ R% T6 Y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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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發現連長似乎不太熟驅散隊型，他拿著那本粉紅色的手冊，逐一的講解，連頭仔[念]得很詳細，但是大家聽得很茫然，足足講解了至少20分鐘，聽的弟兄們臉上充滿了疑惑。講解完了就是操演啦!隊型一拉開我心想糟糕，重新隊集合場不大，根本不夠迴旋，應該先成連縱隊，連長卻在連橫隊的狀態下達:[三線隊型]，哨音也不對。! [7 W6 \( u8 }4 j* u' x$ V0 Y& t* N
7 ]3 c. S5 D: E不對的指揮哨音一起，全連亂成一團，該原地跑的第三排空手的化武蒐證班更是錦上添花，連上班排長也亂成一團，未能正確引導卻高聲斥喝讓部隊更紊亂了，一團亂之中，似乎還聽到竊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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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惱羞成怒，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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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9 _8 o p: I) r) D5 w他講解花了老半天，大家竟然亂成一團，暴怒的他用手指著隊部左側門樓梯的入口說:[全部有，從左邊的樓梯上去，再從右邊的樓梯下來!]靠，左去右回?來新兵這一套!) k- Q2 R' ~$ {
( X9 H$ F8 U" u }大家霎時愣在那邊，值星官和副連長馬上反應過來跟著叫罵:[還懷疑?聽不懂啊!，下來最後一個倒楣!]; o- _" ^* t( H
) R* D4 r( _9 e這時候大家終於搞清楚狀況，才曉得莒光夜已經結束了，鏗鏗康康的拿著裝備往四樓上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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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2 b' F) T5 x8 u" h部隊喘息未定，這次沒有人笑得出來了；連長說:[再練習一次，如果弟兄還有人搞不清楚狀況，我就讓大家衝樓梯衝不完!]剩下兩天就要拉出去面對群眾的部隊竟然一團亂，連頭仔發飆了!% z4 W7 G4 b0 g+ E3 B7 P# E
# [: [2 D& \# O+ b2 w9 s指揮哨音又起，情況可想而知，自然還是近百人一團亂撞，昏暗中依稀見連長臉色鐵青，弟兄們也提著盾牌準備衝向樓梯口了........./ _" G8 r-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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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手喊[報告]，也不知到哪裡來的勇氣還是頭殼壞去，還是看不下去了?總之就是白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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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臉色陰沉沉的看著我:[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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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報告連長，我...(緊張到有點結巴)對驅散隊型蠻熟悉的，先讓我把部隊整理複習一下，20分鐘後再請連長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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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就知道連長很不爽，勉強說:[好，...]用手指一指我，似乎還要說甚麼?但是沒說出口，只聽到不屑的鼻音。(我猜他應該是想說，敢當眾給我漏氣?你給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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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著頭皮，我重新整理部隊成連縱隊，[拜託]副連長以下幹部(輔導長和政戰士除外)入列，接著就叫第一班和第四班出來示範，從第二兵開始跑,1~4兵和5~8兵盾牌的位置，第三線班長和兩邊齊眉棍的位置,盾牌持盾和架盾，變換隊型時要退後和補位等等，很快的說明單兵動作和動線順序，並且用在中心大家就聽習慣的哨音引導，同時告知第三排瓦斯槍班和蒐證班和每個班排長的位置，我知道不清楚說明，這些梯次不同，受訓地點也不同的會混淆，而稍後開始操作時這些官大的更會添亂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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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至少十幾分鐘說明，緊張下也忘了管時間了，光講解就一頭汗!只記得最後問大家:[記住位置和動線沒有?] 同時，也響起熄燈號，十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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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 x8 R/ W( W6 C7 E0 m弟兄們沉聲回答:[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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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被連頭仔窮整過，全連官士兵聽課都很專心，弟兄們看我在沒有手冊的情況下，逐項把整個連佈署妥當，心中可能想說終於遇到內行的，不然這兩天重新隊部大樓恐怕衝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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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 D7 u2 h1 G' Z& c其實在中心帶過了七梯次的新兵，每梯次都得從著裝到隊形教過一遍，遇到待命機動更是放下其他進度從早到晚操練，不熟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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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署畢，我下令:[部隊起立!....持盾!]比初三線隊形指揮手勢，哨音起 一長音.... 嗶....嗶嗶! 一長音兩短開始跑隊型，用哨音和手勢引導跑步的節奏和位置，注意第三排在後面散開保持距離，雖然還是有人跑錯，但是很快的找到位置。一分鐘不到，部隊完成了三線隊型，緊接著就在重新隊部前面來回操作一趟三線隊型變換成兩線，變換一趟鍥形隊型；左梯，右梯就不夠時間操練了，也只能這樣了，重新分隊的集合場不像中心操場那麼大的。軍官們也很快發現弟兄大家都很熟練，因為在中心幾乎都練習過，只要指揮者熟悉隊型,統一哨音，適當引導，哨音響起弟兄們嘿休嘿休的感覺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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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 @5 s: n% f* a. e停下來重新整理部隊，喊立正向連長報告:[請連長驗收]。可能我太緊張了，連副連長都入列了，小班長應該把部隊交給值星官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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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很鄭重的立正回禮，也不囉嗦:[嗯，讓部隊休息。] 連驗收都免了。: \% _) X' M2 L
* t$ {7 c& O1 k* B: Y: y周阿平排長宣佈2240就寢完畢，回到寢室，弟兄們很快的卸裝就寢，睡我旁邊舖位的班兵葉*生說:[班A，好家在你跳出來，不然今晚大家就慘，連頭仔我看他是在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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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好家在的是他沒當場翻臉，不然你就要準備給我送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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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x% R" f% M2 O# P連長真的沒有翻臉，但是交代了其他任務；% E. o0 J# h% K
+ y1 A" E+ W9 L: \. u5 d第二天是莒光日，當天下午，和星期五下午，連上副連長和排長都不見了，值星官帶部隊在樓下操隊型，交代我在重新隊平日鎖住的五樓頂，和連上軍官們練習驅散隊型的口令跟哨音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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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深海藍霹靂馬 於 2012-6-4 00:01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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