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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上兵力不足時,連長就會派士官長帶隊車巡,士官長平時沒事,在營悶得很,能去車巡他也很高興。
# r3 r2 X6 P5 x1 o8 _0 k) D有一次晚班車巡,我們在新營街上看到三、四位軍人在馬路上拉拉扯扯,像是在打架,士官長就說:「過去看看!」我們靠近一看,原來是一位中校與一位少校拉著一位酒醉的中尉,而中尉一直吵鬧不休,士官長就強拉他上車。1 F* a* v L3 ]5 B4 h3 i
6 y" z! W) Y$ Q3 J- c少校眼見不妙就說:「上士,通融一下,他明天要調金門,喝多了一點,我們正要帶他回去。」士官長說:「醉成這樣子,怎麼回去?」我與阿洲就把中尉拉上吉甫車。
7 E, C, Y2 P' m. ^; N4 O9 a中校問說:「你們是那個單位的?」這樣問話有兩種意思,是問你是那一個憲兵單位,也可說是上級長官對下屬的一種責備,因此士官長裝作沒聽到,不予理會,帶隊士官既然不說,我們當然也沒有說話的份。 T2 K$ m: b1 c+ m4 Q
中校只得走近再問:「上士,你們駐地在那裡?我們好去帶人。」士官長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那裡?官田啦那裡!」2 @7 G. F ~3 {9 N& V
士官長顯得有點得意,因為平常我們怕麻煩,很少帶違紀的軍人回隊上,這回帶了中尉回來,好像立了功一樣,令士官長非常的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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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T0 t. U; s: H& |* Q' R( s4 l回到連部後,士官長就拉中尉下車,中尉還一直吵著不停,帶著手銬的雙手亂揮,還碰了學弟一下,因此士官長就粗魯地把中尉銬在椅子上,隊裡的弟兄也都圍上來,看是什麼事,由於帶回者是中尉階,輪不到老鳥訓話,所以大家就散去了。
- Z+ |! E R& o; e% b我要站十至十二的哨,所以我沒有去睡,那中尉一直在喃喃自語,他忽然大聲地說:「你們趕快放了我!我是蔣某某的親戚,不信,電話借我,我只要打一通電話,你們就知道我是誰了!」1 e" Z2 c$ X3 I6 u0 w' q
連長一聽,要真是蔣某某的親戚,那可不得了,隨即叫士官長打開他的手銬,連長問中尉說:「你說是誰的親戚?」中尉答說:「我是蔣某某的某某親戚。」真是醉話連篇,連長與在場的弟兄都聽不懂他所言為何!* n9 w$ B0 x0 P" L8 L
中尉起立向連長敬禮並說:「報告連長,借我打一通電話。」連長想知道他是什麼來頭的,就說:「好,你打。」中尉翻了電話簿,打了幾通電話,好像都找不到人,坐了一會兒起身又打,講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之後才掛了電話.
; u7 ~+ x$ l7 G中尉坐下之後向我說:「我知道你們憲兵的汽油常不夠用,我打一通電話,叫人送你們幾桶,好不好?」
+ }1 b: W6 |% E" r% f我微微一笑,並不答話,中尉又說:「你拿一張紙來。」我無奈只好拿了一張小紙條給他,中尉寫了幾個字之後拿給我,我一看寫的是「送給官田憲兵連兩百加侖汽油,某某某。」我拿給坐安官的溫班看,我們都覺得很好笑!連長拿起紙條一看,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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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來了一位上尉,一進門就向同是上尉的連長敬禮,並笑著說:「學長,不好意思,我是某某單位,要來帶某某回去。」( k1 R' _, e( g |4 ^ ~: \: X: v
連長說:「麻煩你了,人在這兒。」
/ w1 j8 p; S5 z* S* [中尉隨即站起來哭說:「他們打我!」; A W$ L$ J9 A. o" e$ u
上尉說:「亂講!人家怎麼會打你!」
3 H) O& A( W) r4 P4 h8 [+ d, o連長說:「沒有啦,沒人打他。」
1 u* Q+ k: r3 w7 [中尉指著士官長說:「他啦!上士打我!」
1 C" E" }: F2 c2 w' p上尉看他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就打了中尉一小耳光,罵道:「站好!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然後轉身向連長做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學長,對不起,打擾了,我們走了。」就拉中尉出門去了。* ?7 U. f8 t& {5 p3 ]& z
隔天我把中尉寫給我的「油單」拿給學弟們看,大家都大笑不已!9 M, r4 l X, a7 E; s# }# X
! r; U M- O' a# M% c不過後來真的有人要送我們兩大桶的汽油,連長就派人去六甲某單位載油回來,大家知道後,就比較少去六甲車巡抓違紀,以作回報。/ z5 D$ |& i5 l7 l
我們領這個人情也是不得已的,因為我們每月只有五十三加侖的行政用油,每天要三班車巡根本不夠用,有時汽油不夠,晚上就冒著生命的危險改以機車巡邏,若非如此,連長也不會要這些油,因為新營有幾個營長想請連長吃飯,連長都不去呢!
6 V; |2 F" D2 p: b3 Z說也奇怪,為何別人的「油水」那麼多?既然可以送人,被盜賣的傳說應該不假,難怪軍部看守所的人犯有很多是因盜賣軍品和貪污罪而被收押的!' d0 G! ], u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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